浪漫病。

这恋爱热浪

喜多主-一场关于告白的唯心主义辩证

*一篇从标题到内容都不知道在瞎比比什么的文,一篇描写口若悬河来栖晓与花鸟风月喜多川的文,一篇纪念那个给给的夏天的文

  

喜多主-一场关于告白的唯心主义辩证

   

世界尽头是什么样的?是海的底,天的顶,是山峦断绝,草原荒芜,途端河川断流,大雪纷飞,万籁俱寂,是印象空间深处,阴仄压抑,不知通向何处的路永远看不见终点。答案可以是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但仔细推敲起来却又都不尽如人意,喜多川想自己大概是想要一个更加浪漫、更加具有美感的答案。

他只好带着这个问题去找来栖晓——他老是带着这样的问题去找来栖晓。那个人从来不说不,就好像为他人奔波劳累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喜多川认为他们的怪盗团长对此不见得抱有多少热情——那么他究竟为什么在坚持呢,喜多川向他发问时晓只是很浅地笑了笑,而喜多川并没有理解那笑容的含义。他始终都看不懂来栖晓——谁都看不懂来栖晓的。

   

卢布朗一如往常弥漫着咖啡香,推开店门就听见风铃清脆的声响。喜多川安闲自在地盘踞在店内一角,电视机小音量地播送着毫无营养的综艺节目,虹吸式咖啡壶慢悠悠地把咖啡煮得咕嘟咕嘟冒泡,夏日的午后,难得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也没有一把年纪依然风骚的店主,前来代班却无事可做的来栖晓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旁读书,阳光小心翼翼地抛洒过去,刚刚好只把他指尖点亮,氤氲出一圈魔法似的光晕。

那个问题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跳进了喜多川的脑海。

来栖晓没有回头,甚至没停下他翻页的手:又是你的艺术追求?

是。

不是。

喜多川回答,他顿了顿,说:我也不知道。他垂下头,柔软的蓝色发丝掉下一绺,看起来忧伤并失落。

“……我随便问问,你不用那么认真地想。”来栖晓推推镜框,把书签夹进书页。前一晚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今天大概又看不完这本书了,晓叹了口气,坐到了祐介对面。

这个夏天他们常常见面,喜多川声称卢布朗的空调世界第一,来栖却觉得他仿佛更喜欢这里免费提供的咖啡与咖喱。清贫的未来艺术家对自己的蹭饭行为毫不在意,背脊理直气壮地挺得笔直,他今天也背着光坐在老位置,脖颈纤细,肩膀瘦削,窗外阳光耀眼得他看起来简直像个人型黑洞。来栖晓眯了眯眼,视线在祐介那几乎与他手边的咖啡杯融为一体的白皙手指上停留片刻,又漫无目的地落回自己手中的书上。

传说的义贼。是摩尔加纳说绝对看一下比较好他才从学校借回来的,然后就一直忘了还。来栖晓杵着下巴,心不在焉地把书页翻得啪啦啪啦响。他正在使用的精巧书签是之前喜多川送的礼物,暗纹卡片上绘制着浮世绘风格的小丑,绯红的丝带穿过顶端的花型镂空晃荡着短短的尾巴——来栖晓已经打定主意要是以后吃不起饭了就把喜多川老师的真迹卖掉。

   

说不定就是这里。过了半晌来栖晓突然说。

嗯?祐介显然没跟上他多少有些跳跃的话题,因而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

世界尽头。晓说。

你说卢布朗吗?喜多川瞠大了眼,颇为不可思议地望着四周熟悉的、无论怎么说都与「世界尽头」这一主题相去甚远的风景。这又是相当有趣的答案啊,他感叹道,率直纯粹的眼瞳几乎要发光一般看向来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应该说是「你所看到的卢布朗」。来栖晓换了只手杵下巴,顿了一下才说:不过是相当唯心的一个假说罢了。

艺术本就是唯心的。祐介说。是心灵与心灵的碰撞!碰撞使艺术爆炸!爆炸产生真理!真理组成世界!简单来说,如果断言这世界的一切皆源自艺术也不为过!

……。来栖晓从激动得就差站到椅子上的喜多川身上移开视线。你不是说这跟你的艺术追求无关吗?他又开始翻他的书,啪啦啦,啪啦啦,翻来覆去地,每次都被喜多川的书签阻碍,线条雕琢精细的小丑一次一次地映入他眼帘。

——喜多川祐介从兴奋状态恢复了!

喜多川重新坐回去,端庄地端起咖啡:我没说。

我想继续听听你的唯心假说。喜多川喝了一口咖啡,老生长谈地夸赞了晓的手艺后继续问道:「我所看到的卢布朗」是指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来栖说,他终于不再翻书了,手却又闲不下来地开始摆弄起喜多川大师(大概)的真迹,轻薄的纸片在他灵巧的手中翻飞,丝带划出一圈又一圈曼妙鲜红的弧线。

喜多川看着他——

“你该如何证明世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也依然存在呢?”来栖晓说,“说不定你看到的就是这世界的全部,既是源头,亦是尽头。”

他态度平白,语气单调,铅灰色的眼睛藏在浓密的睫毛下面,在镜片的后面,在咖啡蒸腾的热气里面。

   

——或许是这样:说不定连我——来栖说——都是因为祐介希望,所以才存在的。

   

“——就是这样一种唯心的假说。”来栖说。他放下书签,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祐介没有回话,晓也不再搭腔。狭小的空间再度被寂静、被电视机里传出的刻意笑声、被窗外的蝉鸣、被水缓慢沸腾的声响、被咖啡的香气充满。

来栖晓又翻开了书。或许今天可以看完了,祐介晚上会留下吗,他漫无边际地想,应该找时间去给摩尔加纳买个猫砂盆,不知道祐介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下次请祐介去逛逛美术馆吧。

   

“我觉得这样不可以,但我的确想过。”喜多川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他一边说,一边满脸苦闷地垂下视线,秀气的眉都拧在了一块。

来栖晓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如果晓可以只属于我就好了。”

祐介说——

晓,你大概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着多么特别的意义。

我原本只愿意看这世界的美丽之处,对丑陋的真相避而不见,充耳不闻,是你毫不留情地,毫无怜悯地把人心最糟的部分全都撕扯开来摊在我眼前。在我即将因失望与绝望坠入丑恶的仇恨之中时,也是你强硬地把我拉出来,告诉我无论美还是丑都是人的一面。

或许你做这些时并没什么特殊的感情,这只不过是你自由的灵魂途经的一个站点,是遵循你一以贯之的意志的一个碎片,或许我不过是你拯救的芸芸众生之中的一个,但对我来说你就是英雄,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走远,不要离去,不要留下我独自品尝这世界的美与丑。

喜多川垂下头,双手紧握,力量大得连指节都泛起了青色。

他沉声说。

——可我不能独占你。每个人都那么喜欢你,我怎么可以独占你呢?

   

“我并不向往自由。”

   

预料之外的语句令喜多川抬起眼,倏地撞进了来栖眼中。

   

绝对的自由等同于永恒的孤独。来栖说。我并不偏好孤独。

他透过小丑头顶精致的镂空花型望向喜多川。

   

祐介呢?

我?

对,你想要什么?

   

来栖晓微微眯起眼,嘴角勾着若隐若现的弧度——又是祐介看不懂的那个神情。阳光穿透祐介亲手雕琢的镂空,在来栖眼中投下金黄的花影。

喜多川觉得自己仿佛被蛊惑了。他看着来栖晓的眼睛,越过时光、蝉鸣、咖啡的香气、摇曳的水雾、不屈光的镜片、和浓密的睫毛,笔直地望见了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睛。扑朔迷离,清澈见底。

他握住来栖晓向自己伸出的手,十指缠绵,对方稍稍使力,自己便像是被引力吸引一般倾过半身。他取下那副碍事的眼镜,在来栖晓的眼睑上——

印下一个花型的吻。

   

   

我和你在的地方就是世界尽头,我们走到哪里,世界就在哪里终结,我孑然伶仃,一无所有,我牵起你的手,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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